2020年11月10日 星期二

內心深處的吶喊

小時候看畢卡索,都不知道他在畫什麼,但是在大塚美術館看見等比例複製品的時候,真的是很震驚,會有「哇........好厲害啊.....」的感覺,書上跟真正作品原來差這麼多!可是,前幾年,在孟克美術館和他們的國家美術館看到孟克原畫,還是不太能感受他要表達的,最近終於可以理解了,即使走在路上,內心都有一個很強烈聲音在大哭,尤其是自己在路上騎車、在陽台晾衣服、在腦袋閒置下來的時刻,忍不住眼淚就會掉下來,就會想起媽媽不在的事實。


希望孟克早日離開我的腦海。



2020年11月2日 星期一

只能想念

五月母親節  是我們度過的最後一個母親節
住院觀察之後,狀況就一直惡化
月中,醫生找我們過去,說明媽媽的情況
說只剩下兩三個月時間,
媽媽也自己簽名放棄急救轉安寧治療,
我也找了同事代課,減少工作,多一點時間陪伴媽媽,
媽媽想回家,我馬上聯絡租借病床、氧氣設備等等,
媽媽在家裡睡了一晚,許多家人都來看她,
隔天下午我回去交接工作,晚上下課看到小弟未接來電,趕緊回撥,
他說媽媽離開了.....我好難過好難過,
對著電話那頭說:你叫她等我....等我回家.....
我慌張的下樓,叫了計程車,
等計程車司機到了,我都快忍不住哭出來,
哭著跟司機先生說,「我媽媽過世了,請你帶我回家......」

一路飛車趕回家,在路上我只能一直哭......
也傳訊息告知同事老闆,請他們幫我處理其他工作
只是要打出「過世」這兩個字,好難受.....
到家下車前,司機先生對我說「加油!」

每個家人都在,我進房看媽媽,大人們叫我不可以哭,
怎麼可能不哭?
摸著媽媽的手,越來越冰冷,感受到她的溫度慢慢下降
媽媽就這樣離開我了.......
天空也幫我們掉淚,一連幾天傾盆大雨


小時候總覺得奇妙,怎麼長輩們都能記住那麼多祖先的忌日
原來,那是刻骨銘心的痛
怎忘得了?

那天晚上,我和小弟一起在房裡陪著媽媽
燈火通明的夜晚,好虛幻
幾乎沒什麼睡,大清早,就起來處理許多後續......
協助幫媽媽換衣服,觸摸她冰冷手腳,我的心也好冷
一連串的儀式.... 當我和小弟跟著葬儀社的人念著,
「媽!你都好了、都不痛了!」 
我喊的心好痛,邊哭邊大喊著,
想用力跟媽媽說,她的身體都不痛了......

可是我不知道,媽媽跑去哪裡玩了?

像是回到小時候那天,在市場水果攤前,鬆開媽媽的手,
我找不到媽媽,只能在原地大哭,那是一個很深刻的回憶,
兒時記憶不多,那一天恐懼,深深烙印在心裡.....
沒想到,又多了一道新的傷痕